第 34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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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4 章
顧群玉望著兩人離開的背影，慈祥的眼神中也不由有幾分打量的神色在。
“顧太太，這邊坐。”袁竹鈺也不好再說什麽，邀著顧群玉繼續坐下品茶聊天。
慶典設在了孤兒院正門中間的廣場上，正對過去，背後是巍然而立幾十年，飽經風霜的教學樓，教學樓正對的中間則豎立著旗桿，往上看去，是迎風飄揚的國旗。
今天來人很多，除了各界的愛心人士外，還有一部分記者朋友也會過來。
因此廣場中間空餘的地界，除了主席臺外，規整地擺放著很多高腳的塑料凳子。
志願者們身穿紅色的馬甲，在整個場上來來往往。
陳松伶與顧原星到的時候，大家正忙著搬水，從剛到來的小型貨車上將一件件的礦區水搬下來，再依次放到板凳上。
陳松伶道：“我們也過去吧。”
顧原星點點頭跟在她身後。
兩人一塊兒參與進去，顧原星一次性抱了兩件水，但場地很大，兩人便分開往兩邊分發礦泉水。
“我來幫你吧。”清麗的嗓音在身旁響起，顧原星轉頭看過去。
一個青春活潑的女孩兒笑盈盈站在他身邊，手指指了指顧原星懷中抱著的礦泉水。
“好啊。”顧原星應道。
於是女孩等顧原星將水放下後，跟著蹲過去，與顧原星一塊兒去解開紙箱的封印。
“你待會兒負責抱著它，我來發，怎麽樣？”女孩兒等打開紙箱後，提議道。
“行。”顧原星話不多，認同了她的提議後，將水抱起來，跟在女孩兒身後，兩人合作著一一將水發了過去。
陳松伶發完自己的水後，回首看見小貨車已經關上了車門，正準備走。身旁有人抱著水過來，她稍微放大了一點聲音，道：“我來和你一起發吧。”
抱著水的女孩兒立即笑道：“好呀。”
於是在眾人的合作之下，水很快便發完了。
大家一塊兒到主席臺前集合，顧原星身旁依舊跟著那個女孩兒，女孩兒很健談，蝶蝶不休和他說笑著，顧原星也游刃有餘地回應著，只是眼神卻時刻在註意著陳松伶，等看到陳松伶也過來後，他語氣不著痕跡地更加輕快了一些：“我朋友過來了，我先過去了。”
女孩兒正講的高興，聞言一楞，順著顧原星視線聚集的地方看過去，在看見那個氣質出眾，容貌姣好的女孩兒時，心裏頭也明白了幾分。
於是她立刻道：“行啊，再見。”
目送著顧原星從人群的這邊走到人群的另一邊，和那個女孩兒說說笑笑時，女孩兒不由暗自搖了搖頭，她嘆了口氣，心道：果然帥哥都是有主的。
“您好，那邊要掛橫幅，但是我們幾個女孩兒身高不太夠，能請您幫個忙嗎？”正在顧原星和陳松伶聊得開心時，一位志願者走過來，抱歉地打斷兩人的談話，她指了指主席臺上方，又指了指旁邊拿著橫幅，站在梯子上朝這邊看過來的其他志願者。
顧原星會意，看向陳松伶：“我過去看看。”
“嗯，註意安全。”陳松伶點頭。
志願者笑道：“麻煩您了，這邊來。”於是向陳松伶微頷首後，領著顧原星過去了。
陳松伶看著他，看他在短暫的交談後，爬上梯子，拿著橫幅與旁人商議，不知說了些什麽，眾人一齊哈哈大笑，底下看著他的幾個小姑娘趁他不註意，悄悄湊首說著什麽，說完互相打鬧了一陣，又齊齊看向站在梯子上的顧原星，臉上笑意明顯更深了一些。
陳松伶看著這一幕，唇角也不由揚起了幾分。
她收回視線，往四周看去，想看看哪裏還有活需要幹。
在主席臺右側，支起了一個小棚子，幾個志願者坐在其中，不時從身旁的花束中抽取幾枝，皺著眉不知在嘀咕啥，對面的人聞言後，放眼朝四周看去，也嘆了口氣。
陳松伶走過去，沒進到小棚子遮擋的陰涼地界，站在了志願者身旁，輕聲問道：“這邊需要幫忙嗎？”
志願者回頭，臉上焦躁的神色立即一變，笑道：“需要需要！”
對面的志願者順手拉過來一個凳子，拍了拍，道：“來這兒坐！我們正需要人手呢！”
“好嘞。”陳松伶彎腰踏進去，坐在志願者給她拿過來小板凳上，看向志願者，溫言道：“我可以做點什麽呢？”
坐在她對面的志願者停下手頭的活，道：“包花。”
說著抽了一束滿天星，道：“我教你，不難的，很簡單。”
陳松伶點點頭，跟著抽出一束滿天星，志願者道：“你面前有兩沓花紙，一個正方形，一個長方形，先拿正方形，這樣折過來。類似一個L型。”
陳松伶跟著她，她說一步，做一步，陳松伶也有樣學樣。
“對的，然後這邊往後折進去，接著左邊折三道，右邊折三道，兩道也行，然後貼膠帶。小心手哦，那個機器容易劃到手。”
陳松伶跟著她說的，將膠帶貼上去以後，志願者臉上更加開心了一些，她道：“接下來，拿那個方的，右前左後，或者左前右後都行，折過來，然後大概成一個S型就可以，對滴，之後我們把紙張的中間摁住，貼過去，左右再各折三道或兩道，貼上膠帶。保證這個花束的上面和下面都是蓬的就行。”
陳松伶照做，等她貼完最後一道膠帶，志願者彎腰湊過來，道：“我瞧瞧。”
陳松伶將包好的花束轉向她，以便她可以看清楚。
“喲，你包的很好誒！你以前包過嗎？”志願者臉上與眼中欣喜的神色展露無遺，立即嫻熟地打開了話題。
“以前包過一點。”陳松伶笑道。
“那可以誒，你包的很好，這樣我們的工作進度就可以更快一點啦！”志願者一邊說著，手上一邊快速地包著花束。
“嗯。”陳松伶微笑回應。
“咱們在一點前，要包八百束，現在才三百六，要辛苦你一點了。”志願者道。
“沒事。”陳松伶繼續著手上的活，看著那束花，記憶不由便回到了高中的時候，那個時候為了賺錢攢錢，她曾去過花廠，給人家包花，巧合的是，當時包的也是這種滿天星，那個假期，身上鼻尖腦海裏，仿佛無處不縈繞著滿天星的味道，現在再次聞到，不由有種莫名的熟悉與踏實感。
直到手腕發酸，陳松伶才想起來回頭看一眼自己放花的箱子，不看不知道，一看嚇一跳，不知不覺，那個原本空蕩的紙箱，竟然已是溢滿之際，她已經包完一箱左右的花束了。
身旁的志願者沒停下手上的活兒，眼神卻也跟著看向陳松伶這邊，“呀，你包的好快啊。”
“嗯，還有箱子嗎？”陳松伶將手中的最後一束花包好後，放進箱子上問道。
“沒了，但是咱們也快好了，我這邊只有一點就結束了，真的很謝謝你過來幫忙，辛苦你啦！”志願者笑道。
“沒事，那我去別處轉轉。”陳松伶揉著手腕，起身放眼望過去，直到看見那個人時，目光才停下來。
顧原星一手插在褲袋裏，另一只手拿著一瓶礦泉水，正與一位男子攀談，不知說了什麽，男子彎腰哈哈大笑，顧原星含笑的目光也不自覺偏向一側，似乎是心有靈犀一般，這目光不偏不倚，正好就對上了陳松伶看過去的視線。
他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，嘴上還在說著什麽，視線卻再未離開她。
他說完，男子直起身子，顧原星終於伸出手，輕輕拍了拍男子的肩膀後，朝著她走過來。
陳松伶等他離近了，才緩緩露出一個微笑。
顧原星在她面前站定，目光偏向一旁，看了一眼她先前坐著包花的位子後，不由挑眉，道：“厲害呀，這麽快就包完一箱啦！”
“主要人家教得好。”陳松伶也微微挑眉，側首道。
“師傅領進門，修行在個人。教的再好，也得學生聰明能幹才能達到優秀的效果呀。”顧原星含笑的眼睛望向她，其中並不隱晦的含義表露無遺。
“顧總過獎？”陳松伶不言而喻的目光以親和的方式回應給他，眼角和唇角的彎曲讓她更加生動而漂亮。
顧原星一眨不眨的看著她，語氣卻輕了半分，“哪裏，你本身就很聰明，”在陳松伶更加抑制不住的笑意展現出來時，他不由再次屏住呼吸，放任本能作祟，更輕聲道：“而且也很漂亮。”
陳松伶聽他說完這話，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笑意，無所顧忌般放開笑起來，眉眼低垂下去，沒再看向他。
顧原星依然沒意識到自己已被控制住的呼吸，不知覺地專註而柔和的目光始終不離陳松伶，在心底與腦海中，那個更深處的地方，似乎想要且不可抑制般地、貪婪地卻又珍貴地看著她，望著她，簡直想將她所有的神態、笑容，以及那雙幹凈卻疏離的眼睛永遠而清晰地記住，甚至刻在其中！
終於，在本能的掙紮中，方才那種近乎魔怔的心緒才一瞬間清醒過來，他這才想起來呼吸與眨眼。
陳松伶的笑意沒有就此消散，她唇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，只是看向顧原星的眼神中，卻多了一點別的東西。
那點染在她眼中的情緒並沒有來得及讓顧原星明了是什麽，便已經被陳松伶掩去。
他雖沒看清，卻突兀地感受到心底傳來的一點悲意，這讓他一瞬間產生一種恐懼，不自覺地攥緊了他的心神。
“慶典要開始了，我們也過去吧。”陳松伶沒給他後知後覺去弄清楚這股在心底突如其來產生的怪異，轉而恢覆了以往平淡的語氣，說完後轉身朝主席臺那邊走。
顧原星楞在原地，看著她的背影，眉頭不自覺皺起來，那股揪心的怪異感，已經輕易打亂了他的呼吸與心緒。
受邀參與慶典的人群已經接踵而至，人群不斷地經過他，又遠離他，他卻像是被釘在原地一般，挪不動半點腳步。
內心有個巨大的呼喚，大聲地讓他追過去，去走到陳松伶身邊，去看她，去逗她笑，去和她講話，去……去拉住她？
拉住她？顧原星眉頭皺地更深，他不由望向自己的手，為什麽會有這個想法？
“原星。”溫和的嗓音在身後響起，顧群玉與袁竹鈺肩並肩一塊兒過來，兩位飽經歲月的女子，同樣的優雅，同樣的堅定而淡然，她們是那麽相似，溫雅又強大。
顧群玉喚了他一聲，見他沒回應，接著道：“慶典要開始了，過去吧。”
“哦，哦，好的。”顧原星慢一拍地回首，方才那點異樣的情緒不見蹤影，他這才恢覆理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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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群玉望著兩人離開的背影，慈祥的眼神中也不由有幾分打量的神色在。
“顧太太，這邊坐。”袁竹鈺也不好再說什麽，邀著顧群玉繼續坐下品茶聊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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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來人很多，除了各界的愛心人士外，還有一部分記者朋友也會過來。
因此廣場中間空餘的地界，除了主席臺外，規整地擺放著很多高腳的塑料凳子。
志願者們身穿紅色的馬甲，在整個場上來來往往。
陳松伶與顧原星到的時候，大家正忙著搬水，從剛到來的小型貨車上將一件件的礦區水搬下來，再依次放到板凳上。
陳松伶道：“我們也過去吧。”
顧原星點點頭跟在她身後。
兩人一塊兒參與進去，顧原星一次性抱了兩件水，但場地很大，兩人便分開往兩邊分發礦泉水。
“我來幫你吧。”清麗的嗓音在身旁響起，顧原星轉頭看過去。
一個青春活潑的女孩兒笑盈盈站在他身邊，手指指了指顧原星懷中抱著的礦泉水。
“好啊。”顧原星應道。
於是女孩等顧原星將水放下後，跟著蹲過去，與顧原星一塊兒去解開紙箱的封印。
“你待會兒負責抱著它，我來發，怎麽樣？”女孩兒等打開紙箱後，提議道。
“行。”顧原星話不多，認同了她的提議後，將水抱起來，跟在女孩兒身後，兩人合作著一一將水發了過去。
陳松伶發完自己的水後，回首看見小貨車已經關上了車門，正準備走。身旁有人抱著水過來，她稍微放大了一點聲音，道：“我來和你一起發吧。”
抱著水的女孩兒立即笑道：“好呀。”
於是在眾人的合作之下，水很快便發完了。
大家一塊兒到主席臺前集合，顧原星身旁依舊跟著那個女孩兒，女孩兒很健談，蝶蝶不休和他說笑著，顧原星也游刃有餘地回應著，只是眼神卻時刻在註意著陳松伶，等看到陳松伶也過來後，他語氣不著痕跡地更加輕快了一些：“我朋友過來了，我先過去了。”
女孩兒正講的高興，聞言一楞，順著顧原星視線聚集的地方看過去，在看見那個氣質出眾，容貌姣好的女孩兒時，心裏頭也明白了幾分。
於是她立刻道：“行啊，再見。”
目送著顧原星從人群的這邊走到人群的另一邊，和那個女孩兒說說笑笑時，女孩兒不由暗自搖了搖頭，她嘆了口氣，心道：果然帥哥都是有主的。
“您好，那邊要掛橫幅，但是我們幾個女孩兒身高不太夠，能請您幫個忙嗎？”正在顧原星和陳松伶聊得開心時，一位志願者走過來，抱歉地打斷兩人的談話，她指了指主席臺上方，又指了指旁邊拿著橫幅，站在梯子上朝這邊看過來的其他志願者。
顧原星會意，看向陳松伶：“我過去看看。”
“嗯，註意安全。”陳松伶點頭。
志願者笑道：“麻煩您了，這邊來。”於是向陳松伶微頷首後，領著顧原星過去了。
陳松伶看著他，看他在短暫的交談後，爬上梯子，拿著橫幅與旁人商議，不知說了些什麽，眾人一齊哈哈大笑，底下看著他的幾個小姑娘趁他不註意，悄悄湊首說著什麽，說完互相打鬧了一陣，又齊齊看向站在梯子上的顧原星，臉上笑意明顯更深了一些。
陳松伶看著這一幕，唇角也不由揚起了幾分。
她收回視線，往四周看去，想看看哪裏還有活需要幹。
在主席臺右側，支起了一個小棚子，幾個志願者坐在其中，不時從身旁的花束中抽取幾枝，皺著眉不知在嘀咕啥，對面的人聞言後，放眼朝四周看去，也嘆了口氣。
陳松伶走過去，沒進到小棚子遮擋的陰涼地界，站在了志願者身旁，輕聲問道：“這邊需要幫忙嗎？”
志願者回頭，臉上焦躁的神色立即一變，笑道：“需要需要！”
對面的志願者順手拉過來一個凳子，拍了拍，道：“來這兒坐！我們正需要人手呢！”
“好嘞。”陳松伶彎腰踏進去，坐在志願者給她拿過來小板凳上，看向志願者，溫言道：“我可以做點什麽呢？”
坐在她對面的志願者停下手頭的活，道：“包花。”
說著抽了一束滿天星，道：“我教你，不難的，很簡單。”
陳松伶點點頭，跟著抽出一束滿天星，志願者道：“你面前有兩沓花紙，一個正方形，一個長方形，先拿正方形，這樣折過來。類似一個L型。”
陳松伶跟著她，她說一步，做一步，陳松伶也有樣學樣。
“對的，然後這邊往後折進去，接著左邊折三道，右邊折三道，兩道也行，然後貼膠帶。小心手哦，那個機器容易劃到手。”
陳松伶跟著她說的，將膠帶貼上去以後，志願者臉上更加開心了一些，她道：“接下來，拿那個方的，右前左後，或者左前右後都行，折過來，然後大概成一個S型就可以，對滴，之後我們把紙張的中間摁住，貼過去，左右再各折三道或兩道，貼上膠帶。保證這個花束的上面和下面都是蓬的就行。”
陳松伶照做，等她貼完最後一道膠帶，志願者彎腰湊過來，道：“我瞧瞧。”
陳松伶將包好的花束轉向她，以便她可以看清楚。
“喲，你包的很好誒！你以前包過嗎？”志願者臉上與眼中欣喜的神色展露無遺，立即嫻熟地打開了話題。
“以前包過一點。”陳松伶笑道。
“那可以誒，你包的很好，這樣我們的工作進度就可以更快一點啦！”志願者一邊說著，手上一邊快速地包著花束。
“嗯。”陳松伶微笑回應。
“咱們在一點前，要包八百束，現在才三百六，要辛苦你一點了。”志願者道。
“沒事。”陳松伶繼續著手上的活，看著那束花，記憶不由便回到了高中的時候，那個時候為了賺錢攢錢，她曾去過花廠，給人家包花，巧合的是，當時包的也是這種滿天星，那個假期，身上鼻尖腦海裏，仿佛無處不縈繞著滿天星的味道，現在再次聞到，不由有種莫名的熟悉與踏實感。
直到手腕發酸，陳松伶才想起來回頭看一眼自己放花的箱子，不看不知道，一看嚇一跳，不知不覺，那個原本空蕩的紙箱，竟然已是溢滿之際，她已經包完一箱左右的花束了。
身旁的志願者沒停下手上的活兒，眼神卻也跟著看向陳松伶這邊，“呀，你包的好快啊。”
“嗯，還有箱子嗎？”陳松伶將手中的最後一束花包好後，放進箱子上問道。
“沒了，但是咱們也快好了，我這邊只有一點就結束了，真的很謝謝你過來幫忙，辛苦你啦！”志願者笑道。
“沒事，那我去別處轉轉。”陳松伶揉著手腕，起身放眼望過去，直到看見那個人時，目光才停下來。
顧原星一手插在褲袋裏，另一只手拿著一瓶礦泉水，正與一位男子攀談，不知說了什麽，男子彎腰哈哈大笑，顧原星含笑的目光也不自覺偏向一側，似乎是心有靈犀一般，這目光不偏不倚，正好就對上了陳松伶看過去的視線。
他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，嘴上還在說著什麽，視線卻再未離開她。
他說完，男子直起身子，顧原星終於伸出手，輕輕拍了拍男子的肩膀後，朝著她走過來。
陳松伶等他離近了，才緩緩露出一個微笑。
顧原星在她面前站定，目光偏向一旁，看了一眼她先前坐著包花的位子後，不由挑眉，道：“厲害呀，這麽快就包完一箱啦！”
“主要人家教得好。”陳松伶也微微挑眉，側首道。
“師傅領進門，修行在個人。教的再好，也得學生聰明能幹才能達到優秀的效果呀。”顧原星含笑的眼睛望向她，其中並不隱晦的含義表露無遺。
“顧總過獎？”陳松伶不言而喻的目光以親和的方式回應給他，眼角和唇角的彎曲讓她更加生動而漂亮。
顧原星一眨不眨的看著她，語氣卻輕了半分，“哪裏，你本身就很聰明，”在陳松伶更加抑制不住的笑意展現出來時，他不由再次屏住呼吸，放任本能作祟，更輕聲道：“而且也很漂亮。”
陳松伶聽他說完這話，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笑意，無所顧忌般放開笑起來，眉眼低垂下去，沒再看向他。
顧原星依然沒意識到自己已被控制住的呼吸，不知覺地專註而柔和的目光始終不離陳松伶，在心底與腦海中，那個更深處的地方，似乎想要且不可抑制般地、貪婪地卻又珍貴地看著她，望著她，簡直想將她所有的神態、笑容，以及那雙幹凈卻疏離的眼睛永遠而清晰地記住，甚至刻在其中！
終於，在本能的掙紮中，方才那種近乎魔怔的心緒才一瞬間清醒過來，他這才想起來呼吸與眨眼。
陳松伶的笑意沒有就此消散，她唇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，只是看向顧原星的眼神中，卻多了一點別的東西。
那點染在她眼中的情緒並沒有來得及讓顧原星明了是什麽，便已經被陳松伶掩去。
他雖沒看清，卻突兀地感受到心底傳來的一點悲意，這讓他一瞬間產生一種恐懼，不自覺地攥緊了他的心神。
“慶典要開始了，我們也過去吧。”陳松伶沒給他後知後覺去弄清楚這股在心底突如其來產生的怪異，轉而恢覆了以往平淡的語氣，說完後轉身朝主席臺那邊走。
顧原星楞在原地，看著她的背影，眉頭不自覺皺起來，那股揪心的怪異感，已經輕易打亂了他的呼吸與心緒。
受邀參與慶典的人群已經接踵而至，人群不斷地經過他，又遠離他，他卻像是被釘在原地一般，挪不動半點腳步。
內心有個巨大的呼喚，大聲地讓他追過去，去走到陳松伶身邊，去看她，去逗她笑，去和她講話，去……去拉住她？
拉住她？顧原星眉頭皺地更深，他不由望向自己的手，為什麽會有這個想法？
“原星。”溫和的嗓音在身後響起，顧群玉與袁竹鈺肩並肩一塊兒過來，兩位飽經歲月的女子，同樣的優雅，同樣的堅定而淡然，她們是那麽相似，溫雅又強大。
顧群玉喚了他一聲，見他沒回應，接著道：“慶典要開始了，過去吧。”
“哦，哦，好的。”顧原星慢一拍地回首，方才那點異樣的情緒不見蹤影，他這才恢覆理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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